第七章、噩梦的前兆
汽车兵听到无线电呼叫后，神情严肃了起来:“不好意思，上面下达了紧急任务，请你们立即下车。眼这条路往前五公里就有个镇子，那里有去济北的班车。”
项天毅本应叫醒葵羽下车，毕竟军情如火不应耽搁，但项天毅犹豫了一下，对汽车兵道:“请你继续执行原来的任务，前往济北吧，不要回去，至少现在不要回去。”
汽车兵斩钉截铁:“对不起，这是紧急任务，我必须立刻掉头，请你们下车！”
项天毅看得出这是个耿直的小伙子，于是他说出了理由:“请你再多等一等，你现在回去，太危险了，甚至可能会丧命的！你还很年轻啊！”
汽车兵神色稍稍缓和，但还是坚持道:“军情紧急，不容耽搁，既然我是军人，就不该贪生怕死，青城还有那么多人，如果我回去早一些，就可以多救出一个人。”
项天毅叹了口气，打开车门，将半梦半醒的葵羽拉下了车，向那个汽车兵郑重的敬了个礼:“祝你一路平安！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那个士兵一把方向盘调转车头，对项天毅回了个军礼便急速驶远了。项天毅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军车，直到它消失在道路尽头，他很清楚，这个年轻的汽车兵这一去，十死无生。
站了许久，葵羽也清醒了过来，两人继续徒步前进，天黑前总算赶到了汽车兵所说的镇子。葵羽坚持要好一点的住宿条件，项天毅只得由着她，在镇里唯一一家星级宾馆开了一间标准间。两人顺利安顿下来，唯一令项天毅不快的是因为自己囊中羞涩而让葵羽掏了腰包，不过葵羽说算是为她白天不成熟的行为向他道歉了，这倒让项天毅稍感欣慰。
折腾了近一个星期，两人浑身上下是又脏又臭，葵羽又是个爱干净的女孩子，肯定要洗澡。那么问题来了，这房间的浴室，特么的竟然是全透明玻璃墙的！项天毅终于明白开房时为什么那个前台小姐姐会的微笑会有些奇怪了，她自作聪明反倒给自己平添了这许多尴尬！
万幸的是浴室的蒸汽给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从外面什么都看不见。项天毅坐在房间的竹椅上，听着那引人遐想的水声，又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他开始想象葵羽出浴的画面，只有一件浴巾包裹，缓缓走到自己的身边……
等等，自己想到哪里去了？项天毅猛地摇了摇头，做了个深呼吸:冷静，自己虽然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而且从没碰过女人，但是自己还是把这种邪恶的念头掐死在摇篮里为妙，万一自己把持不住，会伤害葵羽的，这与自己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项天毅想要强行压下心底本能欲望的火苗，可越是压抑，越是忍不住去想。而远方一阵低沉的闷雷之声，及时的打破了他的幻想，令他顿时警觉起来。走上前推开窗户竖起耳朵去听，似乎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有房倒屋塌声，有潮水冲击岸边声，还夹杂了许多人的哭喊声。恍若远方幻音，却又似近在眼前，项天毅心中隐约有种预感:青城，没了。
葵羽洗完了澡，如项天毅遐想那般，裹着浴巾红着脸走了出来，下一秒便迅速钻进了被窝之中。项天毅心有所思，一时竟未有一丝留意，葵羽从被窝中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发现项天毅根本就没撇自己一眼，自顾自的发呆，心里竟没来由的有了小脾气。
作为一个女孩，就算再害羞再传统，也是希望自己心仪的男子欣赏自己外表的，可是像项天毅这样跟个木头似的反应，着实让葵羽憋屈。忍不住气呼呼道:“哥哥，我洗完了！”
项天毅惊醒:“啊？哦！那我去洗了，背包里给你准备了一身新衣服，包的严实应该没脏，大小不知道是否合适，你先凑活着穿吧。”说罢便径直进了浴室。
葵羽看着自始至终目不斜视的项天毅，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哼！哥哥这个大笨蛋！”
项天毅转过头，看着缩在被窝里气鼓鼓的葵羽，轻轻松了口气，一脸委屈:“我又怎么了？如果是内衣的话，这个我真没买，毕竟我也不知道……”话没说完，脸已经红了。
葵羽又羞又气，嗔怒道:“洗你的澡去吧！”真是不解风情！看着项天毅进了浴室，关上门，这才起身爬过去，将那沾了不少泥的书包拽过来，真是又大又沉，哥哥背着它走了一整天，还要照顾自己……葵羽的心底又涌起了一股内疚感，自己这么娇气，真是没少给哥哥添麻烦。
打开书包翻了好半天，总算将自己的衣服扒了出来，如项天毅所说，用纸袋包的非常好，打开后，款式也是比较时兴的，大小也正好。葵羽转头望向浴室，他真的是做足了准备，遇到这样一个贴心的哥哥兼男朋友，自己真的非常走运的呢。
当然问题也是存在的，项天毅只买了一身运动装，还有一身保暖秋衣秋裤，没有内衣，也就是说自己明天只能真空出门了。想到这里，葵羽又不禁脸红了起来，虽然现在是冬天，衣服都穿的比较厚，可是就这样被哥哥看着，就算他看不出来，心里也总觉得好羞啊！
项天毅在浴室里，隐隐看见外面一个白花花的物体晃来晃去，在好奇心的支配下，不假思索的用手在水汽蒙住的玻璃上划了一下。这一下划过去后脑子才反应过来，那是葵羽啊！
可惜已经晚了，一具白花花赤裸的娇躯已经出现在了视线里，尽管葵羽是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但那香肩藕臂玉背足以令自己血脉喷张了。项天毅平生第一次看到女生的果体，又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只觉得浑身血管都要爆了，急忙背过身去，将水温再调热些，期望于水蒸汽更快的重新蒙住玻璃。
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刚才的一幕已经刻进了脑海中，忍不住的去回想那香艳的一幕。项天毅心跳加快，将脸埋入花洒喷出的水流之中，压抑着心底的冲动。幸福来的太快，却又让自己愈发贪得无厌。回想葵羽那句“哥哥这个大笨蛋”，没准她也在期待着什么，不如就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冲出去，趁她来不及反应，利用她的天真，将她彻底占有……
项天毅狠狠地往胸口锤了一拳。葵羽，葵羽啊！我喜欢上了你，我等待着你，我得到了你，可我害怕失去你，我想让你属于我，我想让你永远陪着我，但我绝不能伤害你……
项天毅蹲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耳边是哗哗的水声，密集的滴落在瓷砖上，仔细去听就会出神，就可以放空自己的大脑，然后就能忘记心中一切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葵羽夹杂困意的慵懒的声音传入耳中:“还没洗完吗？哥哥洗澡怎么比我还慢啊……”项天毅做个深呼吸，现在，我可以坦然面对你了吧。
项天毅忙回了一句:“洗完了！”关闭淋浴器，擦干身体，裹着浴巾，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葵羽已经重新钻回了被窝，项天毅松了口气，看了看被葵羽翻乱的书包，还有一地的各种物资，无奈的笑笑，找出自己换洗的衣物，回到浴室更衣，心境终于平静了下来。
再次走出浴室，将一地的东西重新收拾进书包。戴上耳机想在睡前听一会广播，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几个小时前，又一场自大洋彼岸而来的超级海啸袭击了青城，几百米高的巨浪盖过了周围的山峰，给了这座千疮百孔的城市最后一击，这座被誉为北海明珠的大城市，连同几百万居民，包括那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年轻的汽车兵，终于永远的沉睡在了海底。
项天毅心情沉重的关闭了收音机，回想之前那若隐若现的声音，原来就是海浪吞没一切时发出的吼声。目光撒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类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不堪一击，生命转瞬即逝。再看向一旁熟睡的葵羽，自己的一双手，又能护得心上人几番周全？起身走上前去，想要在她的俏脸上印下一吻，却突然发现葵羽背朝自己，轻声的抽噎。
项天毅吓了一跳，急忙摇晃着她，呼唤道:“葵羽！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葵羽醒来，看清眼前人，扑进项天毅怀中哭泣起来:“哥哥，我做噩梦了……”
项天毅松了口气，柔声安慰道:“没关系，噩梦都不是真的，醒了就没事了。”
葵羽泪眼朦胧:“我梦见你抛下我一个人离开了，明明不可能的，哥哥你永远都不会丢下我的对吗？”
项天毅轻轻擦去葵羽的泪水，他的心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握了一下:“对啊，怎么可能呢？我不是说过吗，我要用一生去守护你，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离开的。”
葵羽紧紧的抱住项天毅，缩进他的怀里:“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乱想，但是我好害怕……”
项天毅轻拍着葵羽的后背:“冷静下来好好睡吧，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
葵羽停止了抽泣，却不肯放开项天毅，沉默了许久，红着脸问:“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项天毅抱紧了葵羽:“当然可以。”他怎么忍心拒绝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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